刘浅站在车水马龙的街角，感觉自己脑子大概是坏掉了。
就在三天前，她的世界里莫名其妙地多出了一些奇怪的东西——悬浮在人们头顶上方，若隐若现的光晕和文字。
起初她以为是熬夜太多出现了幻觉，首到她清晰地看到那位来学校做演讲的商业巨子头顶，璀璨夺目的钻石·纯度99%几乎闪瞎她的眼；而电视里那位被粉丝捧上天的顶流偶像，头顶的标识却是浑浊琉璃·纯度31%。
更离谱的是，她那个被亲戚邻里、甚至全网都嘲讽为“躺平废物”的哥哥刘深，某天晚上打着哈欠从她面前经过时，头顶赫然显现的，竟是散发着厚重历史气息与磅礴能量的——传国玉玺·纯度？？
%。
这都什么跟什么？
她试图理解这诡异的能力，姑且称之为“潜力纯度视觉”。
它能首观显示一个人未来的潜力价值，但具体是什么潜力，却很模糊。
钻石代表巨大的商业成功？
琉璃代表华而不实？
那传国玉玺又算什么？
她看着哥哥那张睡眼惺忪、与“文明火种”毫不沾边的脸，感觉自己的三观正在碎裂重组。
今天，被这些乱七八糟信息搅得心烦意乱的她，决定出门走走，试图搞清楚这能力的边界。
然后，她就在这个充斥着炸串香味和汽车尾气的街角，看到了他。
一个衣衫褴褛、头发胡子纠缠在一起的男人，正旁若无人地翻着街边的垃圾桶。
酸馊的气味隔着几米远都能闻到，路人无不掩鼻绕行。
刘浅本能地想避开，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他的头顶。
下一刻，她呼吸一滞。
那里没有光晕，没有复杂的图案，只有一行清晰无比、仿佛由纯粹金光勾勒出的文字，简洁，却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量：纯度：8000000.00 (RMB)八百万！
一个在垃圾堆里翻找食物的乞丐，他的潜力纯度，竟然价值八百万人民币？！
这比看到哥哥头顶的传国玉玺还让她觉得荒谬。
传国玉玺好歹是个象征，这八百万可是实打实的数字！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
一种难以言喻的冲动驱使着她，让她迈开了脚步，走向那个与周遭格格不入的身影。
“那个……你好？”
刘浅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乞丐动作一顿，缓缓抬起头。
污垢掩盖了他的具体年龄和容貌，唯有一双眼睛，意外地并不浑浊，反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清醒？
他瞥了刘浅一眼，没说话，继续低头翻找。
“我……我看到你的潜力。”
刘浅硬着头皮，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觉得这动作很傻，“你的未来，值八百万。”
乞丐的动作再次停住。
他抬起头，这次认真地打量起刘浅，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讥讽，只是一种近乎探究的古怪神色。
他嗤笑一声，声音沙哑：“小丫头，嗑药了？
还是拿我寻开心？”
“我说真的！”
刘浅急了，这种超自然的事情根本无法解释，她只能强调结果，“你信我，你真的能赚到八百万！”
乞丐歪着头，像是看什么新奇物种一样看着她，半晌，才懒洋洋地开口：“哦？
那你说说，我怎么赚？”
刘浅语塞。
她只能看到纯度数值，哪里知道具体路径？
为了取信于他，她脑子一热，想起了前几天听室友聊起的股市，脱口而出：“拿着你翻垃圾的钱，去炒股！”
话一出口，她自己都想捂脸。
这算什么狗屁建议？
跟天桥底下骗钱的算命先生有什么区别？
乞丐愣了一下，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好笑的事情，肩膀耸动，发出嗬嗬的低笑声，听起来有点疯癫。
他摆了摆手，不再理会刘浅，继续他的“寻宝”工作。
刘浅站在原地，脸上火辣辣的，觉得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她暗骂自己鬼迷心窍，转身就想逃离这个尴尬的现场。
然而，就在她走出几步远的时候，身后传来乞丐一声轻微的、带着诧异的“咦？”
她忍不住回头看去。
只见那乞丐从一堆烂菜叶和废纸壳里，抠出了一个脏兮兮的小布包。
他随意地抖了抖，布包散开，一道晃眼的金色在昏暗的光线下闪了一下。
那形状，那色泽……乞丐用脏得看不出肤色的手指捏起那东西，放在嘴边咬了一下，然后对着光眯眼看了看。
空气仿佛凝固了。
几秒钟后，他转过头，再次看向刘浅。
那眼神里的漫不经心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震惊和……某种难以言喻的锐利。
他手里捏着的，赫然是一根分量不轻的金条。
---刘浅几乎忘记了接下来几天是怎么过的。
她时不时会想起那个乞丐，想起那根诡异的金条，觉得自己可能真的遇到了什么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件。
首到一周后，一个陌生的号码拨通了她的手机。
“喂？”
电话那头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少了几分疯癫，多了几分沉稳，“小姑娘，是我。”
刘浅的心猛地一跳。
“我去了证券公司，开了户。”
乞丐的声音很平静，“按你说的，用那根金条换的钱，全投进去了。”
刘浅屏住呼吸。
“今天刚清仓。”
他顿了顿，报出一个数字，“扣除所有费用，到手八百八十八万。”
八百八十八万！
比她“看到”的八百万，整整多了八十八万！
刘浅拿着手机，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预言不仅成真，还超额完成了？
“多出来的八十八万，是你的。”
乞丐，不，现在或许应该称他为“前乞丐”，语气不容置疑，“没有你那句话，我可能还在翻垃圾。
这是你应得的酬谢。”
他甚至没有问刘浅是如何知道的，仿佛这一切都理所当然。
---拿着那笔堪称“魔幻”的八十八万酬金，刘浅在经过几天激烈的思想斗争后，盘下了一个临街的小小店面。
“浅见职业生涯规划室”。
名字起得普通，但她知道，自己将要做的，绝非普通的职业规划。
她能看到潜力的纯度，她能点石成金——或许，这才是她真正被赋予的使命？
不仅仅是为了赚钱，更是为了……发掘那些被埋没的“火种”？
比如她那个传国玉玺哥哥？
刘浅摇摇头，甩开这些纷乱的思绪。
今天是开业第一天，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门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
她坐在崭新的办公桌后，心情忐忑又期待。
命运的齿轮，似乎从她看到乞丐头顶那行数字起，就开始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转动起来。
而她这间小小的规划室，又会迎来怎样不可思议的客人，开启怎样一段点燃文明火种的传奇？
她深吸一口气，等待着第一位访客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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