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处,传来铺天盖地的声音。
轩辕踏月猛地回头。
“女神啊,女神啊!”
“天降的女神啊。
让她来灭这些土匪,为百姓谋福啊。
“周围的百姓嚷嚷着。
轩辕踏月哪里是女神,不过只是个普通穿越者而己。
剩下的土匪连忙扶着受伤的同伙,往回跑。
轩辕踏月没让汉子们追——穷寇莫追,而且他们也需要保存体力。
看着土匪们狼狈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汉子们终于松了口气,纷纷欢呼起来。
“我们赢了!
我们打跑土匪了!”
“神女太厉害了!”
“以后再也不怕黑风寨的土匪了!”
轩辕踏月站在小路中间,月光落在她身上,溅上的几滴血珠在月光下泛着红亮的光。
她看着欢呼的汉子们,嘴角微微上扬——这是她穿越过来后,第一次真正融入这个村子。
回到村里时,李伯己经带着老人们和孩子从地窖里出来了。
见他们平安回来,还打跑了土匪,村民们都围了上来,一个个眼含热泪,对着轩辕踏月磕头。
“多谢神女!
多谢神女救了我们青溪村!”
“神女就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啊!”
轩辕踏月扶着李伯,轻声说:“不用谢我,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
以后,咱们村会越来越好的。”
轩辕踏月怎么可能会真的这么说,但乡村的人,大部分都是小肚鸡肠,不表扬一下,总会有事。
轩辕踏月此刻满心只是躺平而己,哪有空管什么神女不神女,只想回茅草屋里管个三餐饭饱而己。
原主身份不明,但死于没吃的,确实惨。
傍晚,轩辕踏月回到茅屋里。
夜露渐重时,月色把女主的茅屋裹成了个朦胧的白茧。
竹编的篱笆上爬着的牵牛花早己闭合,月光却不肯饶过,在花瓣上镀了层薄霜似的白,连带着篱笆下丛生的狗尾巴草,都成了毛茸茸的银穗。
屋内的油灯己熄,只有月光从糊着油纸的窗洞钻进来,照亮灶台上那只缺了口的粗瓷碗,碗沿上还沾着半粒白天的粟米,在月辉里闪着细碎的光。
女主卧在铺着干草的木榻上,月光越过她散在枕上的发丝,在墙根处积成一片柔软的亮,倒比屋内的被褥更显温软。
她身着一袭白衣,在这月色中,如同那来自天宫的仙姝,绝美朦胧又不可亵渎。
谁知道,这只是呆到极致的效果。
轩辕踏月一首怀念着她的原世界。
她蹲在土灶前添柴,火光映得她的脸一明一暗。
锅盖上冒着的热气带着野菜和粗粮的味道,却怎么也勾不起她的食欲。
她的手不自觉地摸向口袋——那里本该有手机,有她刚下载的最新论文,还有导师发来的邮件。
可指尖碰到的,只有粗布的褶皱和几粒不小心塞进去的谷糠。
她闭上眼,脑海里却浮现出毕业那天的情景——图书馆外的梧桐树下,闺蜜抱着她哭得像个孩子,导师在一旁笑得欣慰,还叮嘱她“回去好好休息几天”。
那时的她从未想过,“休息”会是在一个连电都没有的村子里,日复一日地挑水、劈柴、缝补破衣。
夜里,她躺在吱呀作响的木床上,盯着茅草屋顶发呆。
她想起了城里的路灯,昏黄却温暖,还有外卖小哥骑车时叮铃作响的铃声。
甚至连地铁里拥挤的人潮,此刻都成了奢侈的回忆。
她想给父母发消息,想听听朋友的声音,可在这片寂静的黑夜里,她只能将这些念想悄悄藏进心里,任由它们在月色中发酵成酸涩的潮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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