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木屋外的雾还没散,管事就踹门进来,手里的鞭子往地上抽了声脆响:“都起来下矿!
昨天失踪的人,许是自己跑了,别多问!”
杂役们面面相觑,没人敢应声。
张伟摸了摸怀里的黑色药瓶,瓶身冰凉,昨晚他偷偷倒出点药粉,沾在指尖发涩 —— 程供奉特意送药,偏又对煞气兽的事绝口不提,实在古怪。
往矿道走时,李二狗凑到张伟身边,压低声音:“我今早去矿洞口看了,没找着失踪那人的痕迹,倒在草里见着半截矿锄,上面有黑血。”
张伟心里一沉,刚要追问,脚下突然踢到个东西 —— 是块染了黑渍的粗布,看样式是杂役服的衣角。
他弯腰捡起,指尖刚碰到布片,腰间墨玉突然发烫,比昨天在矿道里更甚。
“快走吧,管事要催了。”
李二狗拉了他一把。
进了矿道,火把光比昨天暗了些。
张伟攥着那块粗布,墨玉的烫意顺着掌心往上窜,像是在指引方向。
他故意放慢脚步,往昨天赵三躺倒的地方挪 —— 那里的碎石上,除了干涸的黑血,还多了几道深沟,像是爪子抓出来的。
“别乱走!”
管事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回头瞪了张伟一眼,“今天只凿外层矿道,不准往深处去!”
张伟应了声,却没停手 —— 墨玉的烫意越来越强,指着矿道深处的黑暗。
他想起昨天那两点红光,还有程供奉的药粉,心里冒出个念头:程供奉怕是早就知道矿道里有啥,故意把他派来的。
刚凿了两块下品灵石,矿道深处突然传来 “簌簌” 声,像有东西在爬。
杂役们手里的矿锄都顿了顿,管事举着火把往深处照,火光里,一道黑影从岩壁后窜过,速度极快。
“是煞气兽!”
有人喊了声,往后退。
管事脸色发白,却硬撑着喊:“慌什么?
拿火把晃它!”
张伟摸出药瓶,刚要拔塞子,腰间墨玉突然亮了 —— 淡白色的光比昨天亮了一倍,顺着他的手臂往上爬,落在手里的粗布上。
布片上的黑渍突然渗出血丝,在火光下格外刺眼。
“张伟,快撒药粉!”
李二狗喊。
张伟手一抖,药粉撒在地上,黑色粉末碰到血丝,突然冒起青烟,发出 “滋滋” 声。
矿道深处的黑影顿了顿,接着传来 “嗷” 的一声怪叫,比昨天更响。
墨玉的光突然往岩壁上照,张伟顺着光看过去 —— 矿壁上竟刻着个奇怪的符号,暗红色,像用血画的,符号周围的石缝里,渗着黑血。
“那是什么?”
李二狗凑过来,声音发颤。
管事突然冲过来,举着矿锄往符号上砸:“瞎看什么?
不过是破石头!”
可矿锄刚碰到符号,符号突然亮了,暗红色的光裹住管事的手,他 “啊” 的一声惨叫,手背上冒出黑泡。
张伟攥紧墨玉,白光往管事手上飘,黑泡竟慢慢消了。
管事愣了愣,看张伟的眼神多了点异样,没再砸符号,只催着众人往外退:“今天不下矿了,都回去!”
往矿道外走时,张伟回头看 —— 那道黑影又出现在深处,两点红光盯着他,却没追上来。
墨玉的光渐渐暗下去,只余淡淡的烫意。
回到木屋,管事把自己关在里间,没出来。
张伟坐在角落,摸出那块粗布,布片上的血丝己经干了,却在墨玉的光下,隐约显出个 “莲” 字。
“你手里拿的啥?”
李二狗凑过来。
张伟把布片塞回怀里,摇摇头:“没什么。”
心里却翻起浪 —— 血符、“莲” 字,还有煞气兽,这落霞矿里,怕不只是有妖兽那么简单。
这时,木屋门被风吹开,外面飘进张纸条,落在张伟脚边。
他捡起来一看,上面是陌生的字迹:“程供奉的药粉,别多用 —— 矿道深处,有你要的答案。”
张伟捏着纸条,又摸了摸腰间的墨玉,烫意还在。
他抬头看向矿洞的方向,黑暗里,像是有双眼睛,正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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