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着心酸。
依旧沉默。
回到家,封宴从包里拿出一本书推了过来。
「这是唇语书,瑶瑶好不容易找来,你好好看。」
我瞪大眼,看着他。
相处多年,我一个眼神他便明白我的意思。
封宴看着我,有些踌躇。
「我这几天要去南洋,你一个人待段时间。」
轰的一声。
我听到心口碎裂的声音。
血液、恼怒,还有别的什么,通通涌上头。
谢小姐本家南洋。
那些人说,他们小夫妻要回本家举行婚礼,要拍结婚照,还要给长辈留个孩子。
我极力隐忍。
憋着眼眶的泪。
双手颤抖的比划,能带我吗?我不给你惹麻烦……
封宴毫不犹豫的摇头:「不行。」
或许意识话说重了,他捏了捏我的脸,认真道:
「我很快回来,何况你也不能一辈子跟着我。」
「阿楚,我说过,我们都要做海上的雄鹰。」
因为那是封宴刚到码头时许下的愿望,他说要出人头地。
做这片海域的鹰而不是一辈子当个没出息的龟。
我没有再求。
也不能拖累他。
我机械的翻着唇语本,笨拙的辨认着。
封宴教过我认字。
可我学得不太好。
这时,一道漫不经心的说话声传来。
「哑巴同意你跟我走了?」
是谢瑶。
我屏住呼吸,坏心眼的希望封宴会像以前一样骂她几句。
可他没有骂,却加入了谢瑶的笑声。
「拖着她十几年,磕磕绊绊的我也累了……这下总算能摆脱这个累赘……」
心跳骤停。
眼泪来的猝不及防。
那笑声那腔调明明熟悉,可吐出的字却陌生的很。
我抹掉眼泪。
掏出颈边的口哨,用力吹响。
我想问问,这是他的心里话吗?
一声,
二声,
封宴没有推门进屋。
可三年前,他亲手将黄金哨套到我脖子上时曾说过。
「我不能时时跟着你,但你有危险就吹响这个口哨,无论我在哪都会冲到你身边。」
我执拗的吹了一声又一声。
可他始终没来。
眼泪却来得又凶又猛。
就在我准备摘下口哨时,屋门被人猛地推开。
见我好好的。
封宴暗自松了一口气,但随即脸上升起一股隐秘的怒意。
跟来的谢瑶轻啧了两声。
「吹得这么急,还以为死了人,这不没事吗?大家都忙,哪有空陪你一个废物胡闹!又废又蠢!还爱作弄人?」
废物两个字深深扎痛我神经。
反应过来之前,手中书朝人飞了过去。
啊——
谢瑶尖叫一声,再抬头时,脸上一道鲜红的血痕。
封宴顿时红了眼。
他扭头。
用一种冷冽的,愤怒的眼神看着我,带着狠戾的指责。
「阿楚!道歉!」
我蹲坐原地,倔强的掐着手指。
可就是不动。
谢瑶拉了拉他衣角,很善解人意地开口:「算了,我不和哑巴计较。」
可她越这样大度。
封宴便越生气。
他大步走近拎着我的后颈,愠怒的低吼:
「你是哑了!但眼没瞎!瑶瑶事事关照!你怎么能伤她?」
「我再说一遍,道歉!」
他的眼里,只有红着眼委屈巴巴的谢瑶。
却没看见,我的颈子因为他的用力被口哨链割出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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