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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薇薇的眼睛瞬间亮了。
她亲昵地挽住陆响的胳膊，“响哥哥，我想看她学小狗叫，在地上爬一圈怎么样？”
她说完，又歪着头，像是想到了什么更有趣的主意。
“或者，等会儿校领导来了，让她冲上去抱住那个秃头教导主任的大腿，哭着说那是她失散多年的爸爸？”
周围看热闹的同学发出一阵哄笑，有人吹起了口哨。
陆响听着这些提议，眉头惯例蹙了起来，没有立刻答应。
我十分清楚，他不是在可怜我，只是嫌这些主意太蠢，容易真的惹上麻烦。
林薇薇晃着他的手臂，开始撒娇：“哎呀，响哥哥，就玩玩嘛。你看她那副样子，让她做什么她都会做的，不是吗？”
她那矫揉造作的姿态，让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侧过身，想扶住课桌，手肘却撞到了我桌角堆着的那摞书。
哗啦一声。
书本和卷子散了一地。
混乱中，一本黑色的硬壳笔记本滑到了最外面，摊开在地上。
“哟，都什么年代了还写日记呢？”
陆响的舔狗张昊夸张地叫了一声，随手翻开了本子。
上面可都是我的舔狗罪证。
张昊清了清嗓子，用一种抑扬顿挫的、唱戏般的腔调念了起来。
“九月十二日，晴。今天陆响让我给他买好喝一点的水，我跑遍了三个小卖部，终于买到他最喜欢的那个牌子。他看都没看就扔进了垃圾桶。但我知道，他心里在偷笑吧。”
“哈哈哈哈哈哈！”
教室里爆发出刺耳的笑声。
“九月十五日，阴。陆响说我的嘴唇很适合舔东西。让我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把他吐的痰舔干净了。他的鞋子真亮，能照出我这辈子都不会忘的卑微的脸。”
“卧槽，真的假的？盛央你他妈也太贱了吧！”
“这段我记得！那天我拍了视频的！”
“当人舔狗不说，还写舔狗日记！”
起哄声、嘲笑声、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陆响的目光也落在了那个本子上，他朝张昊伸出手。
张昊立刻屁颠屁颠地把本子递了过去。
陆响接过，垂眸翻了两页。
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嘴角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弧度，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东西。
然后，他抬手，将日记本扔到了我跟前。
“大声点，把日记里的每一天，都念给全班听。”
我慢慢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我对自己说，盛央，这是最后一次了。
忍过去。
只要忍过去，一切就都结束了。
在一片幸灾乐祸的注视中，我弯下腰，捡起了那本日记。
我的手指有些发抖，但我还是强迫自己翻到了第一页，缓缓地开口。
“九月一日，阴。陆响对我下达第一条指令，让我承认我是他的狗。最后我还是照做了。”
“九月二日，阴。陆响让我剪掉留了十年的长发。他说，真丑，但他不知道我到底是失去了什么。”
教室里响起了零星的窃笑声。
我没有停顿，继续念了下去。
“九月五日，雨。我给他带了亲手做的早餐。他看也没看，当着我的面，扔进了垃圾桶，可我却看到他背着我又捡起来了，我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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