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给陆恒的第三年,他傻了三年的眼睛,终于恢复了清明。
我端着汤药的手一颤,滚烫的药汁溅在手背上,烫起一片红痕。
可我顾不上疼,眼眶里瞬间蓄满了泪水,声音都在发抖:“夫君,你……你看得见我了?”
他没有回答。
那双曾只映着我一人身影的漆黑眼眸,此刻像淬了冰,冷漠地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最后,视线落在我粗糙的手和洗得发白的旧衣上,眉头紧紧皱起。
他身旁,他那高贵典雅的青梅竹马苏晚晴,用丝帕掩着唇,轻笑一声,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怜悯与讥讽。
下一秒,一封休书被陆恒扔在我面前,白纸黑字,像一道催命符。
他终于开了口,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冰冷:“林氏,这三年,辛苦你了。
这里是五百两银票,拿着,走吧。”
1.“陆恒,你说什么?”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他神智初醒,还不甚清明。
这三年,他心智如三岁孩童,是我一口饭一口水喂着他,一夜一夜不睡地守着他,是我顶着他母亲和整个将军府的白眼,把他从一个痴傻的废人,重新拉回了人间。
他清醒了,我以为我们的苦日子,终于到头了。
可他醒来后,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却是让我走。
“我说,”陆恒的语气里充满了不耐烦,仿佛多跟我说一个字都是煎熬,“拿着钱,离开将军府。
你我之间,就此两清。”
他身边的苏晚晴走上前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姿态优雅地从袖中抽出另一张纸,轻轻放在休书之上。
“林姐姐,别怪恒哥哥心狠。
你瞧,这是陛下为我和恒哥哥赐婚的圣旨。
你只是个冲喜的玩意儿,如今恒哥哥好了,你也该功成身退了。”
她的声音温柔得像淬了毒的蜜糖,“恒哥哥乃是战功赫赫的大将军,他的正妻,也该是与他家世相配的名门贵女。
你一个商贾之女,当初若不是为了冲喜,连进将军府大门的资格都没有。”
我看着那封休书,再看看那明黄的圣旨,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冻僵了。
原来,他不是神智不清。
他清醒得很。
他记得自己是谁,记得自己的赫赫战功,记得他门当户对的青梅,却独独忘了,这三年,是谁陪在他身边。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我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