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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糖银河

用户42951105 著

其它小说连载

《纸糖银河》男女主角沈砚姜志是小说写手用户42951105所精彩内容:一九九一年麦禾村的夏被爷爷称作“赔钱货”的姜在父亲为她漆成樱花粉的缝纫机开启了与命运的对从暴雨夜护住熬糖锅的狼到夜市糖水摊算盘与吉他的合奏;从签下十万借条时咬破指尖的决到用糖纸折成“利息”的温柔——她踩着缝纫机踏板作鼓以麦芽糖丝为丝将贫困、债务与离缝成了向上生长的轨迹砚的出是这场逆袭里最甜的注他用吉他为她的糖水谱以青春为她的借条背在银杏雨里递出齿轮戒于上市钟声中撒下金箔糖当五百台缝纫机拼成的舞台亮当“女儿奖学金”的名字刻进银杏木他们终于算平青春的亏签下一纸无期合同:以彼此为盈让每段岁月都甜过银河不是童话式的逆而是两个普通人用勇气与陪把“不可能”熬成糖的故事——原来最耀眼的银河从不在天而在每一次跌倒又站起的掌在每段相扶相携的日常

主角:沈砚,姜志远   更新:2025-10-07 16: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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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旱烟锅里的第一声雷公元一九九一年,农历辛未年,六月廿七,未时。

日头像烧红的铜镜,扣在稻香镇麦禾村的上空。

风从麦梢滚过,麦芒摩擦,沙沙作响,像无数细小的牙齿在啃噬天空。

老姜家那扇被蛀出虫眼的木门“吱呀”一声裂开,接生婆李婶的嗓门先一步蹿出来:“带把儿的——咦,又是个囫囵丫头!”

门槛外,爷爷姜炳坤的旱烟锅正抵在青石条上。

铜烟锅与青石相碰,“当”一声脆响,像给世界打了一个句号。

老头儿没接话,只是把烟杆往回一收,铜锅在门槛上又重重磕两下,磕出半撮灰白烟渣。

那烟渣被风一卷,贴上他藏青裤脚,像一行不肯落地的雪。

“赔钱货。”

三个字从老头儿缺了门牙的豁口蹦出来,砸在地上,溅起看不见的尘土。

屋里,产妇沈三妹的哭声像被雨水泡烂的稻草,软而潮。

她知道自己又没能完成“传宗接代”的军令状。

按照姜家祖训,生不出男丁的媳妇,死后不准葬进祖坟,只能埋到荒岭当“孤魂桩”。

父亲姜志远却咧开嘴,笑得像捡了金元宝。

他刚从镇上的缝纫社下班,手指上还留着机油味。

那机油味混着血腥、艾蒿、井水与汗碱,组成一种奇异的喜气。

他冲进东屋,把襁褓里的婴儿高高举起,像举起一盏灯。

“闺女,咱就叫你——梨!”

“梨”字出口,窗外那株百年银杏“哗啦”一声落下七片叶子,像鼓掌。

二、樱花粉与缝纫机的婚礼麦禾村三面环河,一面临山,地图上看像一片被谁掐掉角的梧桐叶。

村里唯一通电的晚上,女人们围在村委会看那台十八寸彩电,屏幕上放《上海滩》。

冯程程穿洋装蹬高跟鞋,走一步,麦禾村的女人们心里就“咯噔”一下——原来女人还能这样活。

姜志远没穿高跟鞋,却带回来一台“飞人牌”缝纫机。

机头铸铁,踏板铸铜,机身漆成墨绿,像一头蹲伏的兽。

缝纫社倒闭那天,他花半个月工资——二十七块六毛——从废品站把它背回村。

一路背,一路哼《上海滩》主题曲,夕阳把他影子拉得老长,像给大地缝了一道黑拉链。

老婆坐月子,他蹲在灶房门口,拿砂纸一点点打磨机头锈迹。

磨到第三夜,月亮像一盏白炽灯,照得他手背青筋毕现。

沈三妹抱着姜梨,倚在门框上,小声劝:“他爹,睡吧,再磨就露铁了。”

姜志远抬头,笑得露出八颗牙:“不,我要给它办婚礼。”

第二天,他请假去了镇上供销社,掏出攒了半年、原打算给老娘买棺材的三十六块八,换回一桶樱花粉油漆。

油漆桶上印着一朵半开玫瑰,旁边一行小字:上海日化,一九九一。

傍晚,他把缝纫机搬到银杏树下,先拿松节油褪掉旧绿,再拿猪鬃刷蘸粉漆,一笔一笔,像在女娃脸上涂胭脂。

涂完,又用毛笔蘸红漆,在机头盖写下两行字:“愿我闺女,踩多快,飞多远。”

写完,他抱起六天大的姜梨,把女儿的小手按在油漆未干的“飞”字上。

小小掌纹拓上去,五道粉指纹,像五瓣樱花。

沈三妹在屋里听见“啪嗒”一声,那是姜志远给自己点的奖励——一根“大前门”。

烟味飘进来,混着油漆的酯香,她忽然觉得,这味道比男人说一万句“我爱你”都踏实。

三、算盘珠里的夏天姜梨会坐的那天,银杏叶正青。

沈三妹把她搁在缝纫机踏板前,自己去做饭。

小姜梨脚尖踮不到踏板,就爬过去,把算盘倒扣在地,整个人趴上去,珠子“哗啦啦”跑成一条河。

那算盘是外公送的,紫檀框,七珠档,据说是民国年间上海“老凤祥”银楼账房先生的遗物。

外公说,算盘珠是“天星”,框是“地河”,星落河动,就能算出一个人的命。

六岁的姜梨听不懂命,她只听见过“哒哒”声——像暴雨砸在麦芒上,像爷爷烟锅磕门槛,像母亲纳鞋底时针尖穿透布层的爆裂。

她趴在那里,口水顺着嘴角滴到算珠,滴到第三下时,她忽然笑了,露出八颗乳牙,像一排新磨的玉米粒。

父亲收工回来,看见女儿把算盘当船,缝纫机当岸,粉踏板被夕阳照成一枚巨大的糖果。

他心头“轰”地一声,像被雷劈中,却一点儿不疼,只觉亮。

那天夜里,他偷偷把算盘拆开,用锉刀把每一颗珠子磨得滚圆,再涂一层桐油。

磨到第七颗,手指破了,血珠渗进木纹,像给算盘点了朱砂。

第二天,他把算盘重新串好,放到缝纫机踏板上,对女儿说:“梨,这是你的方向盘。”

“那飞机呢?”

“缝纫机是机身,算珠是发动机,你就是机长。”

“机长能飞多高?”

“先飞出麦禾村,再飞出稻香镇,再飞出咱们县,再飞出省……最后飞到月亮上,帮爸爸看看吴刚的桂花树到底砍完没。”

姜梨把这段话记了一辈子。

很多年后,她在上海外滩的写字楼里,用英文给投资人讲商业计划,讲到“flight”这个词时,舌尖突然尝到一口糖香——那是一九九七年夏天的味道。

西、糖锅与暴雨麦禾村的夏天,是被糖香腌出来的。

沈三妹有一口祖传大铁锅,首径三尺,深一尺,锅底厚到能挡子弹。

每年六月,她支起土灶,把去年存的麦芽捣碎,兑水,滤渣,熬糖。

熬糖需用猛火,灶膛里干柴“噼啪”,火舌舔着锅底,像一群红狐在跳舞。

糖汁由清变金,再由金变琥珀,泡沫涌起又碎裂,释放出滚烫的甜。

那天被风一吹,掠过屋脊,掠过银杏,掠过整个村子,像给世界加了一层滤镜。

姜梨的童年,就是在这层滤镜里奔跑。

她赤脚踩过被太阳烤得发烫的土路,脚底板“噼啪”冒汗,像两枚小铁板。

她跑向糖锅,跑向缝纫机,跑向算盘,跑向父亲张开的臂弯。

一九九七年六月三十日,暴雨。

雨来得毫无征兆,像有人从天上倒下一盆碎玻璃。

银杏叶被砸得东倒西歪,粉缝纫机盖着塑料布,在雨幕里变成一只颤抖的兽。

沈三妹跪在灶房,死死抱住糖锅——锅里正熬着今年最后一锅麦芽糖,火己熄,糖汁半凝,像一湾被冻住的夕阳。

她不能让雨点落进去,一滴就毁了一年的收成。

姜志远冲进来,把妻子连锅一起抱到里屋。

转身再去救缝纫机时,水己漫过门槛。

他趟着水,一把掀开塑料布,把机器扛上肩。

水淹到他腰,裤子贴在腿上,像一层冰。

姜梨站在床上,透过窗棂,看见父亲在雨里趔趄。

她忽然大哭,哭声穿过雨幕,像一根细线,把父亲的心猛地一拽。

姜志远回头,冲女儿咧嘴——雨太大,看不清是笑还是哭。

第二天,雨停,河水退。

银杏树下,粉缝纫机安然无恙,只是踏板下多了一圈黄泥,像给飞机套了降落伞。

沈三妹把被雨水泡软的麦芽糖重新熬开,加入姜丝、橘皮,熬成“救灾糖”。

全村小孩端着碗排队,一人一勺。

姜梨分到最大的一块,她舍不得吃,把糖埋在算盘底下,对父亲说:“等飞机起飞了,再拿出来当燃料。”

五、烟锅、算盘、缝纫机,以及一条狗爷爷姜炳坤的旱烟锅,是根“老寿星”,紫竹杆,铜烟锅,玉石嘴。

老头儿每天鸡鸣即起,先蹲在门槛抽一锅“黄金叶”,烟灰磕在青石条上,日久天长,竟磕出一处光滑的小坑。

他不喜欢姜梨,却喜欢姜梨的算盘。

每天傍晚,他都要把算盘拿过去,盘腿坐在门槛,从“一上一”打到“九九归一”,算珠碰撞,像打算盘的人心里藏着一场暴雨。

姜梨蹲在一边,看爷爷的手指——那手指像五根枯藤,却能把算珠拨得飞起。

她偷偷学,把口诀背得滚瓜烂熟。

有一天,她鼓起勇气,小声说:“爷,我帮你打?”

老头儿抬眼,目光像两块冰,却在碰到孙女脸那一刻,忽然裂了一条缝。

“给。”

姜梨爬上板凳,小胖手拨得飞快,从一到百,从百到千,从千到万。

算珠在她指下变成麦粒,变成河水,变成星星。

最后一档归位,她抬头,看见爷爷嘴角在抖。

老头儿猛吸一口烟,把烟锅往门槛一磕,起身,走回屋,背影比往日弯了一寸。

那天夜里,姜梨发现算盘框上多了一道刻痕——不深,却极工整,像用刀尖慢慢划的。

她问父亲,父亲笑:“你爷给你记账呢,记你飞了多少里。”

村里有条土狗,叫“算盘”。

狗是姜梨捡的,瘸腿,左耳缺半,毛色黄里透灰,像被火烧过的麦茬。

姜梨把狗抱回家时,爷爷只说一句:“畜生进灶房,晦气。”

可第二天,有人看见老头儿把啃完的鸡骨头扔给狗,还顺手摸了摸狗头。

狗尾巴摇得像风扇。

后来,狗每天跟在爷爷身后,去河边放羊,去村口买烟,去银杏树下看姜梨踩缝纫机。

爷爷坐在石凳上抽烟,狗趴在他脚边,阳光把一人一狗的影子拉得老长,像两截被岁月啃过的甘蔗。

六、离别藏在糖纸里一九九八年三月,乡教委下来通知,镇完小设“实验班”,收全乡前二十名,学费全免,住宿费减半。

姜志远连夜把女儿叫到院里,指着粉缝纫机说:“梨,想不想飞?”

姜梨点头,眼里燃着两粒火星。

“那就去考。”

考试那天,清晨有霜。

姜梨背着母亲缝的碎花布包,里面装着算盘、文具,还有一块“救灾糖”。

父亲推出那辆二八大杠,后座绑了棉垫,一路蹬三十里,汗把棉袄浸成铁板。

考场门口,姜志远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糖纸——是去年暴雨后,姜梨埋算盘底下那块糖的包装。

糖早化了,糖纸却留着,被父亲熨得平平整整,上面印着一行模糊的小字:“愿你甜到天涯。”

他把糖纸塞进女儿手心:“算盘的最后一档,爸给你留着,等你回来归零。”

姜梨进场,回身望,父亲站在晨雾里,像一株被霜压弯的银杏。

七、尾声:麦浪里的发射台录取榜贴出来,姜梨全乡第二。

那天,爷爷破天荒去村口小卖部,花一块二买了两串鞭炮。

鞭炮响时,他站在银杏树下,把烟锅往树干上一磕,声音不大,却像给世界打了一个逗号。

沈三妹把熬糖的锅刷得锃亮,锅底映出她的脸,那脸被火烤得通红,像一轮正在升起的太阳。

姜志远把粉缝纫机擦得能照见人影,机头盖上那行字被重新描红,像两道新鲜的伤口。

夜里,姜梨躺在母亲怀里,听远处麦浪沙沙。

她忽然明白:那台粉缝纫机,是父亲为她造的发射台;那架老算盘,是爷爷为她做的导航仪;那口大铁锅,是母亲为她囤的燃料;而她自己,是一枚还未点火的火箭。

窗外,银河倾泻,麦穗低头,像在为谁让路。

六岁的姜梨在梦里踮脚,坐上高凳,粉踏板当飞船发射器,算珠“哒哒”做发动机,糖香从母亲的大铁锅里飘出来,像给整个夏天镀了一层琥珀。

她踩下第一脚,世界“嗡”地一声,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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