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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回忆歌曲

墨迹调查局 著

言情小说连载

言情小说《城市回忆歌曲由网络作家“墨迹调查局”所男女主角分别是赵晓东陈纯净无弹窗版故事内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详情介绍:1985年城边巷子口的铁皮风一刮就“哐哐”像赵晓东爹留下的那台走不准的挂他抱着个掉漆的木盒子站在门棉裤脚沾了一路的煤渣——从老家延津来城火车转汽盒子里的修表工具没敢离过盒子掀三样东西:三把镊子磨得发最小那把的尖儿有点是爹当年用锤子敲的;放大镜缺了个边缘还沾着1968年修生产队闹钟时的机油;擦表布是蓝布上面有块褐色印爹说那是“老日子的记号”。左...

主角:赵晓东,陈梅   更新:2025-09-28 21:3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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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年冬,城边巷子口的铁皮房,风一刮就“哐哐”响,像赵晓东爹留下的那台走不准的挂钟。

他抱着个掉漆的木盒子站在门口,棉裤脚沾了一路的煤渣——从老家延津来城里,火车转汽车,盒子里的修表工具没敢离过手。

盒子掀开,三样东西:三把镊子磨得发亮,最小那把的尖儿有点歪,是爹当年用锤子敲的;放大镜缺了个角,边缘还沾着1968年修生产队闹钟时的机油;擦表布是蓝布的,上面有块褐色印子,爹说那是“老日子的记号”。

左边卖煤的老王正卸煤,铁锹“当”地砸在地上,煤渣溅到赵晓东的解放鞋上。

“新来的?”

老王首起腰,黑脸上的汗顺着皱纹往下淌,“这铁皮房冬天漏风,夏天能煎鸡蛋,你扛得住?”

赵晓东没说话,把木盒子放在墙角,蹲下来擦上面的灰。

爹走的前一晚,把他叫到跟前,手里攥着那把歪尖镊子:“修表是手艺,饿不死人,但得耐住性子——零件急不得,人也急不得。”

现在他揣着这句话来城里,只求能有个地方摆下这盒工具。

头半个月没生意。

赵晓东每天搬个小马扎坐在门口,手里攥着最小的镊子,空着就夹地上的小石子练手劲。

石子滑,总从镊子尖掉下来,他就对着太阳眯着眼,手指一点点调整力度,首到指尖发僵。

有次夹到第三十七次,石子终于稳稳停在镊子尖上,他高兴得跟什么似的,赶紧掏出口袋里的干馒头,掰了一半喂给巷口的流浪狗。

那狗是个黄狗,腿有点瘸,每天都蹲在铁皮房门口,赵晓东吃啥就分它点。

后来陈梅总说:“你跟那狗都像,认准了地方就不挪窝。”

有天傍晚,巷尾的老张慌慌张张跑过来,手里攥着个掉漆的挂钟,钟摆歪在外面,像条断了的腿。

“晓东!

快瞅瞅!”

老张嗓门发颤,烟卷夹在指间,烟灰都快掉在赵晓东的棉袄上,“明儿我闺女出嫁,这钟得靠它看时辰,现在停了可咋整?”

赵晓东赶紧打开木盒子,铺好擦表布,小心翼翼把挂钟卸开。

钟里面的齿轮锈成了褐色,有个小零件卡在缝里,像只断了腿的虫子。

他用镊子夹着酒精棉,一点一点擦齿轮上的锈,棉絮变黑了就换一块,擦到第七块时,齿轮终于能转了。

老张蹲在旁边,烟抽了一根又一根,烟蒂扔了一地。

“能修好不?”

他问了第三遍,声音比刚才还低——闺女出嫁是大事,钟要是走不准,吉时就乱了。

“能。”

赵晓东头也没抬,手里的镊子正夹着那个小零件往卡槽里送,指尖的汗蹭在零件上,他赶紧用擦表布擦了擦,“您明早来拿,保证走得准。”

那天晚上,铁皮房的灯亮到后半夜。

赵晓东把零件装好,滴了两滴机油,轻轻拨了拨钟摆——“滴答、滴答”的声音响起来时,他才发现手心全是汗,连棉袄袖子都湿了。

他把钟放在桌上,盯着钟摆看了半天,突然想起爹修表时的样子,也是这样盯着零件,一动不动,像跟表在说话。

第二天一早,老张来拿钟,听着钟摆声,高兴得拍了赵晓东肩膀一把,差点把他拍得坐在地上:“你这手艺,比城里修表铺的师傅还强!

以后我准保给你拉生意!”

赵晓东看着老张抱着钟走远,转身回屋把木盒子往桌上一放,伸手摸了摸里面的镊子——还是热的,像爹的手。

他突然觉得,这漏风的铁皮房,好像有了点家的味道。

1986年春,巷子里的柳树刚发芽,赵晓东的生意慢慢有了起色。

来修表的多是街坊,有修旧怀表的老人,有修手表的年轻人,还有修座钟的媳妇,大多是老张介绍来的。

有天上午,老王扛着半袋煤过来,把煤放在铁皮房门口:“晓东,这煤你先用着,算我的。”

他手里还攥着块旧手表,表链断了一节,表盘上有道划痕,“帮我修修这表,我儿子下周回来,想让他戴着。”

赵晓东接过手表,用放大镜瞅了瞅:“表链能接,划痕也能磨淡,您下午来拿。”

老王点点头,没走,蹲在门口跟赵晓东聊天:“我儿子在深圳打工,一年就回来一次,这表是他去年走时落下的,说戴着能想起家。”

赵晓东没说话,手里的镊子正夹着表链的小螺丝往孔里送。

他想起自己来城里时,也没给家里带啥,就带了爹的工具盒——有时候,物件比话还能装念想。

下午老王来拿表,赵晓东把表递给他:“您试试,走得准着呢。”

老王接过表,贴在耳边听了听,笑着说:“好,好,跟新的一样。”

他从兜里掏出个苹果,塞给赵晓东,“自家树上结的,甜,你尝尝。”

赵晓东接过苹果,咬了一口,确实甜,甜到了心里。

从那以后,老王常来送煤,有时候还带点自家种的青菜,赵晓东也常帮老王修修家里的旧钟,都不收钱。

街坊里的人情,就像修表时滴的机油,慢慢润开了。

这年夏天,铁皮房漏雨了。

夜里下大雨,赵晓东被“滴答”的雨声吵醒,起来一看,雨水正往工具盒上滴。

他赶紧把工具盒抱到床上,用自己的棉袄裹着,再拿个盆接雨水——那一夜,他没怎么睡,就坐在床边盯着盆里的雨水,怕雨水渗到棉袄里,打湿了工具。

第二天一早,陈梅路过铁皮房,看见赵晓东正蹲在门口晒棉袄,工具盒放在旁边,里面的镊子擦得发亮。

陈梅是巷口裁缝铺的,刚从老家来城里,租了个小门面做衣服。

她看着赵晓东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你这工具比命还金贵?”

赵晓东抬头,看见陈梅穿着件蓝布褂子,辫子扎在脑后,手里拎着个布包,里面装着针线。

“这是我爹传的,”他说,“不能坏。”

陈梅点点头,没再多说,转身回了裁缝铺。

可从那天起,她常来铁皮房这边,有时候送刚蒸的馒头,有时候帮赵晓东把擦表布洗了——赵晓东的擦表布总沾着机油,难洗,陈梅就用碱水泡泡,再用手搓,搓得手都红了。

有天晚上,赵晓东修完最后一块表,正收拾工具,陈梅走过来,手里拿着个新做的布袋子:“晓东,我看你工具总散着放,给你做了个袋子,你装工具用。”

袋子是蓝布做的,上面缝着个小口袋,正好能放放大镜。

赵晓东接过来,摸了摸布料,软乎乎的,心里突然暖了一下。

他爹留下的工具盒旧得掉了漆,现在终于有个新袋子装它们了。

“谢谢你,”赵晓东说,“我也没啥给你的,以后你缝纫机有啥小毛病,我帮你修。”

陈梅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行啊,以后就麻烦你了。”

那天晚上,铁皮房的灯又亮到挺晚。

赵晓东把工具装进新袋子里,摆得整整齐齐,然后把袋子放在枕头边,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想起爹说的“耐住性子”,现在觉得,除了耐住性子修表,好像还能盼点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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